失而复得
2005年,英国布里斯托尔大学艺术史系主任迈克尔·利弗西奇去他的朋友琼·普雷斯顿家看画,惊奇地发现两幅失踪了200年之久的意大利佛罗伦萨画派大师弗兰·安吉利科的名画,竟赫然挂在她家客房的门后。这一意外发现令迈克尔乃至安吉利科研究者们极为兴奋。
安吉利科是意大利文艺复兴初期的著名画家。他生于1395年至1400年之间(一说生于1387年),于1455年去世。据考证,1417年至1425年间的某个时候,安吉利科在菲耶索莱成为圣多米尼克修道院的修士,并在那里画装饰画手抄本和祭坛画,其艺术生涯就此开始。他深受佛罗伦萨画派代表画家马萨乔(1401年~1428年,原名托马索·迪乔瓦尼·迪西莫内·圭迪,马萨乔是其绰号,有“傻瓜”之意)的建筑透视法影响,采用全新的现实主义观念,为自己的艺术确定了风格。安吉利科的主要成就在壁画上,被誉为“15世纪最杰出的湿壁画家”。其最有名的作品是圣马可修道院的湿壁画,以及梵蒂冈教皇尼古拉五世礼拜堂里的湿壁画。
位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的圣马可修道院始建于13世纪,并于1437年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以扩建。重建工作由当时欧洲最著名的建筑师弥开罗佐负责。弥开罗佐建造了气势恢弘的圣安东尼诺回廊,安吉利科就在这些装饰简洁的回廊和禅房创作了一系列伟大的壁画,如《耶稣的一生》、《圣母与圣子们》等等。
安吉利科为圣马可修道院创作的作品中,除了这些精美的壁画,他1493年为圣坛创作的8幅装饰画也极有名气,被看做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作品。不幸的是,这8幅画在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拿破仑战争中遗失。虽然其中的6幅后来分别在美国和德国找到,但剩下的两幅却一直不知所踪。200多年来,它们的下落一直是艺术史上的一个难解之谜。直到迈克尔·利弗西奇的意外发现,它们才重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琼·普雷斯顿是1960年与安吉利科的这两幅画结缘的。当时她在美国工作,某一天,有人拿着一个盒子上门兜售,里面放着一些画。琼·普雷斯顿一眼就看中了其中的两幅,于是花了200英镑买下。后来,琼又把它们作为礼物送给父亲。父亲死后,琼继承了这两幅画,此后30年它们一直挂在琼的家里。
“我做了一些研究,初步认定它们出自安吉利科之手,”迈克尔·利弗西奇随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琼,“她为自己的慧眼感到高兴,虽然她也是一位学者,但她研究的不是那一阶段的历史。不管怎样,她能在死前认识到这些画的价值,让人感到欣慰。”琼于发现此画秘密的第二年去世。在过去的数十年中,琼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吃简单的食物,出门只坐公交车,她从来没有想过挂在客房里的这两幅画可能会给她带来巨大的财富。
两幅画实际尺寸并不大(长38厘米,宽13厘米),但因为其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颇受瞩目,意大利政府曾有意购买,并重新放回圣马可修道院内。不过最终一位欧洲私人藏家以340万美元买下了它们,这让意大利政府的美好愿望成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