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佛舍利雕刻塔座的信徒
“为什么要做百合花?因为在古代百合花是用来供佛的,它有一种檀香的味道,在近代,香味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要用蛇形?因为千古以来,蛇是智慧的象征。”拥有深厚国学积淀的陈世英曾在90年代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而正是这段意义非凡的雕刻时光成为了他艺术创作最艰难的时期与重大的转折。
90年代中期,有一位亚洲收藏界的传奇人物跑遍了欧洲、瑞士寻找最好的工匠,为佛牙舍利制作舍利塔。跑遍了欧美,没人敢接。佛塔设计牵涉到七种专业领域的经验,冶金的难度高得超乎想象。陈世英带着设计稿去找香港最好的冶金师,师傅对他说:“你不用想了,不可能。铸造如此大件的七公斤黄金,绝无可能。”他前往日本,拜见珠宝业铸造机器最好的专家,对方却以为他带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前来嘲弄示威;他跑遍了德国,依然无所斩获;最后在瑞士,他找到了一家铸造军工用品的专业工厂,“这很难,但我们可以试试。”当他们尝试到第七次时,冶金环节终于成功。
而同样的困难也出现在佛塔中央的水晶球设计上。面临水晶球一打就破的困境,他一直打到第九个水晶球才有所领悟:“打水晶球的时候有声波在里面活动,它不消失的话波长会越来越强,强的最后就破了。所以,关键在于如何在打制的过程中破除声波。”佛塔制作的困境还不仅在于罕见的技术难题,更大的问题在于它已经超越了一个人的精神承受能力,它并不只是一件作品,而是全台湾所有佛教徒的精神圣物。“佛教舍利是象征佛在世的证物,2000多年前佛在人世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证明他真的来过,并不只是传说。所以,我们并不是把一个水晶球简单地黏合,这是供奉舍利的圣物,不是千百年,而是永远不能掉下来。”
是陈世英为佛光山实现了“永恒”,在那里,你仍能看见这座被奉为镇山之宝的舍利塔,被他巧手挖空的水晶球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通透光明,两边装饰着龙形的浮雕,美妙非凡。谈及佛塔制作对于他的意义,他说:“整整两年半,它一直在磨砺我的心,直到现在,我能造出属于珠宝的诗性哲学,也是从那时得到的启发。”
“钛”美丽的新发现
在陈世英之前,从未听说过钛能做高级珠宝。当陈世英带着钛合金制作的高级珠宝前往巴塞尔参展,全世界济济一堂的珠宝界巨头们顿时鸦雀无声,最后其中一位拿起酒杯感慨:“那么多年来,我们都在找新的创作能力和材料,看到他我终于松了口气。”世界珠宝设计界的瓶颈被他打破,这种拥有很强的硬度、记忆力、重量却只有黄金的五分之一的金属,一旦被引入珠宝设计领域,设计空间顿时被扩张到五倍之多。钛的记忆力是黄金的十倍,如果镶嵌一枚钻石需要米粒大小的黄金,那么钛就只需要米粒的十分之一,而另外十分之九被释放出来的空间,能令钻石放射出更亮的光彩。当Statement、Oversize风格在高级珠宝界大肆盛行,大多数女人都遇到了两难的境地:既不想让耳垂被沉重的贵金属拉得变形,也不敢长时间佩戴假珠宝以免发炎。于是,既轻又有杀菌功能的钛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即便被设计成巨大夸张的艺术造型,别在丝绸、雪纺衣服上却轻得丝毫不会下坠。
你一定会好奇既然钛那么好,为何直到今天才被开发出它的珠宝用途?道理非常简单,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够解决钛的制作难题。钛被焊接的时候很脆,用常用的珠宝焊接方式它会断裂,而且熔点很高,冷却很快,用传统车床去锻造根本无法相连。钛被铸造时需要完全真空的惰性气体去保护。“它有波长,也有人性,你烧它,它会有抗拒。我们要克服,只有跟它沟通,好像哄小孩子那样。
然后才把我们需要的材质和它融合为一体。”陈世英花了6年时间去探索钛的铸造技术。最终,成功地为医用钛带来了华丽新生,也为全世界爱美的女人,带来了美丽新世界。